一、睢奎河边浮尸惊现
清朝乾隆某年秋,在古黄县城外睢奎河边的芦苇丛中,两个早起的打鱼人无意中发现一具倒卧在水边的尸首,大惊之下,急忙来到县衙报案。新上任的知县江牧之带着三班衙役很快赶到了现场。只见这浮尸已经腐烂,面目全非,分明已浸泡有日了。尸首摆了大半天,周边的村民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也无人前来认尸,又听几个里正都说在这绵延千里的睢奎河畔常有上游溺毙的浮尸顺流而下,想必这是具难以查找的无主尸,江知县正要命衙役将尸首掩埋,突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拄着龙头拐杖,在一个汉子的搀扶下从人群后挤上前,跌跌撞撞扑至尸首边,左一拨,右一摸,号啕大哭:“我的儿呀,是谁害了你呀!”
一个里正告诉江知县,这老太婆是离此五里远张桥镇的张老太,年近七十了,耳聋目昏的,全靠儿子张小山养活。张小山是个布贩子,常年在外东奔西走……江知县见状,心中狐疑,走上前诘问张老太凭什么认出此尸是他儿子。张老太抚着尸身上的外褂,悲戚戚地道:“就凭这件外褂啊!家里穷,买不起独轮车,更雇不起毛驴儿,我儿贩布只能用肩膀扛,外褂肩头常被磨烂。我便为他在外褂肩里面衬了这层耐磨的山羊皮,又用油绳密密缝上……”一个衙役一翻检,尸首外褂肩里面果然如此。
江知县点点头,捋着长须又问张老太是怎么知晓这儿有浮尸的。没等张老太回答,她身边的那个汉子连忙叩头道:“大人,张老太眼花耳聋,又不出门,哪里知晓此事?是小人告诉她的。小人名叫吴贵,是镇上花家客栈的掌柜,与张老太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听人说这儿被害了一个人,小人好奇,就来看了,只瞅着这尸首身架和外褂挺眼熟,猜想着八成儿是张小山。张小山是上个月出的门,距今差不多十天了呢。小人便扶张老太来认一认,果然还真是张小山!”张老太哭着对江知县连连叩头道:“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查出凶手,为我儿报仇啊!”
江知县忙将张老太扶起,问道:“你儿子既然外出贩布,定然带有银子,不知带了多少?”张老太道:“我儿做的是小本生意,只有四两银子的本儿,就掖在他外褂袖口的内角里!”一个衙役一掏,果然里面有四两银子,看来此尸无疑是张小山。江知县想了想又问道:“你儿子是否有仇人?”张老太道:“我儿最老实胆小了,落个树叶都怕砸了脑袋!他老婆被人奸占了,他都不敢放个屁,他这样的人有啥仇人……”
“且慢!你儿媳被谁奸占了?速告本县!”江知县一听来了兴致,截住了张老太的话头。张老太犹是愤愤地道:“提那个浪蹄子干什么?我已让我儿休了她。我张家虽穷,却穷得有骨气,容不得她这号败坏了门风的女人!大老爷,您一定要为我儿报仇啊!”说着又要叩头,却因年老体弱,悲恸过度,一头昏倒在地!江知县忙命衙役将张老太抬下,觅郎中诊治。
江知县正要转身回衙,吴贵走上前,挠挠头禀告道:“大人,您不知道,这张老太极好面子,断不肯抖出家丑的!此事小人再清楚不过了,大人若是感兴趣,小人、小人……”“言之无妨,言之无妨!”江知县当然愿洗耳恭听。吴贵挤挤眼,得意地述说起来……张小山的妻子谢婉儿,身姿颀长,面容秀美,虽嫁给张小山五年了,却因一直未生育,风韵不减妙龄少女,人称张桥镇的一枝“常春花”。张老太虽眼花耳背,却极重门风,对谢婉儿管束得格外紧。然而篱笆扎得再紧,还是钻进了野狗子!两个月前,张家的那只馋猫又到隔壁花家客栈的厨房偷嘴,吴贵的妻子,也就是女掌柜花翠红气不过,叫张老太来捉猫。张老太拄着龙头拐走过来,猫没捉到,却无意中撞开了一间虚掩的客房门,只见她儿媳谢婉儿正和一个住店的客人 *** 裸地滚在床上……张老太眼虽花,这回却将那客人认了个准,不是别人,正是古黄县有名的花花大少倪用宾!一向要强的张老太怒极,待儿子一回来,便将此事告诉了儿子,并立马逼着儿子休妻!谢婉儿哭哭啼啼,跪着保证要痛改前非,张小山心中不忍,犹犹豫豫,却被母亲狠打了两拐杖,只得提笔写休书……谢婉儿一出张家门,就被倪用宾派奴仆用大花轿抬进了倪府,成了他的十姨太。
吴贵边说边打量江知县,只见江知县眉头越皱越高,便舔了舔舌头又道:“大人,小人说句不该说的话——我看张小山并不像他娘说的那样胆小怕事,而是一个爱在心里琢磨事的“闷罐头”!上次他在我的店里喝了酒,哭着说要找倪用宾报夺妻之仇,多亏小人劝了又劝,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却依旧抹着眼泪说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谢婉儿,出门前说什么也要见她一面……
二:花家客栈良家女被骗
江知县虽来古黄时间不长,却早知倪用宾此人恶行累累。这倪用宾依仗父亲在京当尚书,有权有势,在古黄为所欲为。当下江知县带着衙役们径去倪府。一进高大巍峨的倪府门楼,就见那些往日趾高气扬的倪府奴仆们现在一个个神色慌乱,东一堆西一堆地交头接耳,乍见官府来人,马上像倒了树的猢狲,转眼间散了个干净。更可笑的是在照壁前,有个洗衣妇一时躲闪不及,竞冲江知县他们连连摇手:“大人老爷,大人老爷,不干老身的事,老身没打那张小山……”只此一语,无异于不打自招!
江知县心中更有了底,当即喝令捕快们快快捉拿倪用宾!捕快们费了好大周折,终于从一个小姨太的床下拽出了瑟瑟发抖的倪用宾。面对江知县的一连串喝问,倪用宾虽头上大汗淋漓,却只字不吐。
正在江知县犹如狗咬刺猬无从下口时,忽听倪府后花园里的一处阁楼上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口中塞了毛巾的女子竟从阁楼的窗口上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楼下花丛中!几个衙役急忙跑过去,将那女子解救下来,扶到前院。江知县抬眼一看,只见这女子虽披头散发、额头“汩汩”流血,却难掩其清丽容颜——不用说,她就是那个谢婉儿!果然,那女子发疯似的扑倒在江知县面前,手指着倪用宾大叫道:“老爷,就是这个恶贼打死了民女的丈夫张小山!今天听人说张小山的尸体在河边被人发现,他好不惊慌,便叫狗腿子把我捆起,待天黑后好杀人灭口呢!多亏老爷早来了一步……”倪用宾这才发起抖来。“带走!”江知县威喝一声。
没想到一到大堂,缓过气来的倪用宾又耍起了无赖,狡辩道:“知县大人,小生承认打死了张小山,可小生是属于杀奸啊!谢氏她丈夫张小山已休了她,她无路可去,小生这才将她娶进家门,她分明已是小生的妻子了。可张小山那天夜晚却从我府的后墙跳过来与谢氏偷情,被我捉个正着!手下人下手重了些,将张小山不慎打死,抛在了睢奎河边。按《大清律》,杀奸无罪!而这谢氏不守妇道,小生便对她施以家法惩戒,不曾想她倒记恨起小生,反咬一口……”
“不是的,不是的!”谢婉儿悲愤不已,打断倪用宾道,“大人,姓倪的一派胡言!民女是被他和那花翠红用奸计诱骗的啊……”
原来,张小山外出贩布,往往一走数月。本与张家关系不睦的花家客栈女掌柜花翠红便时常瞒了张老太的眼来找谢婉儿套近乎。谢婉儿虽也知道这花翠红名声极不好听,但自己每日守着半聋半瞎的老婆婆过日子,也委实太寂寞,就算有个说话的伴儿吧。渐渐地,两人关系亲密起来。
一天,镇上来了个戏班子。晚饭后,花翠红便踅过来约谢婉儿同去看戏。在花翠红的房里,花翠红又是涂脂抹粉,又是吊坠插簪。见谢婉儿素面朝天,花翠红一笑,从梳妆台底拿出一枝金钗,为谢婉儿别在了她那如云的鬓发上。谢婉儿揽镜自照,只见镜中的自己玉面金光相映,着实更添娇艳之色!花翠红见状,慷慨地道:“这是一个住店的客人寄存在我这儿的。既然你喜欢,不妨打个借条,就借你戴两天也没什么的!”谢婉儿迟迟疑疑,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金钗的诱惑,打了一张欠条。两人袅袅婷婷来到戏场,没想到散场时,戏台下突然骚动起来,你挤我拥的,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谢婉儿一摸发髻,金钗已不翼而飞,顿时慌了手脚!回来后,花翠红一下子变了脸,拿出借条让谢婉儿照价赔偿——这枝金钗,少说也要值三百两银子!谢婉儿手脚发软,只知哭泣。花翠红冷冷地道:“你若赔不起,我叫来客人,你自与他谈好了!”说着,叫来了金钗的主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对谢婉儿垂涎已久的倪用宾!当下倪用宾装猫变狗,软硬兼施,终于迫使谢婉儿就范,并答应同他常“来往”……后来,倪用宾又指使花翠红故意“春光外泄”,让张老太撞破“ *** ”,终于如愿以偿地将谢婉儿“偷”进了自己的府中!成了笼中鸟的谢婉儿后悔得肠子发青,终日以泪洗面。倪用宾见生米做成了熟饭,一次酒后得意洋洋地说出了真相——那夜戏台下制造混乱、趁机偷去那枝金钗的,不是别人,正是倪用宾自己的狗腿子们!倪用宾和花翠红共唱了一出“金钗计”!
十天前的那个傍晚,谢婉儿打开阁楼后窗,恰巧看到张小山在窗墙下徘徊。谢婉儿见四下无人,用手指了指墙头缺口处,张小山会意,大胆地爬过了墙,来到阁楼同谢婉儿相会。两人门一关,齐诉相思之苦,正抱头饮泣,阁楼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倪用宾带着狗腿子们凶神恶煞般地闯了进来——原来早有仆人将此事报告给了倪用宾!倪用宾一捋袖子,骂道:“妈的,竟敢动我姓倪的女人,真是老虎头上搔痒!给我打,打死了拖出去喂狗!”众恶奴得了令,争相拳棍交加。可怜张小山转瞬间被打得头破血流。谢婉儿发疯似的扑上来护住张小山,却被倪用宾一脚踹昏过去!待她悠悠醒来,已是人去楼空,地板上空留一摊血迹,血迹里遗有两枚被打折的门齿……她推测,张小山凶多吉少,恐怕被这伙恶狼们打死了!今天一早,张小山的尸体被发现,狠毒的倪用宾一不做二不休,要将谢婉儿灭口,幸亏一个好心的老仆将江知县上门查问一事偷偷地告诉了她,她知道良机难寻,便用头撞开窗子,死命跳了下来……
谢婉儿哭诉着,将两枚门齿呈了上来。江知县接过来,叫过仵作,两人一番耳语,随后江知县一拍惊堂木,命衙役传唤花家客栈的女掌柜花翠红!
三、公堂之上刁夫 “ 咬 ” 恶妇
花翠红被带到了大堂,身后还跪着她的丈夫吴贵。
案台上的江知县往堂下一觑,便知这花翠红是个不好对付的刁泼之妇!果然江知县刚一拍惊堂木,花翠红便像被蝎子蜇了似的叫起冤屈来:“老爷,你好不糊涂!这姓谢小蹄子自与人有奸,关老娘何事?老爷你岂能捕风捉影!”说着还向跪在一旁的谢婉儿狠狠地啐了一口。而她身后的吴贵却吓得一个劲地直打哆嗦,上下牙齿捉对儿咬,最后竟然“啊”地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江知县回过神来,命衙役用冷水将吴贵激醒,喝令他如实交代,不然将落个知情不举的从贼之罪!吴贵“哦、哦、哦”地嘴巴张了几张正要交代,花翠红回过脸来,横眉竖眼,恶狠狠地训斥道:“老娘不让你来你偏要来!你知道个屁!全是老娘干的……”忽又意识到不妥,急忙住了口。没想到这下倒把吴贵激上了火,“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手点着花翠红的鼻子道:“你还凶什么凶?你以为还是在你的花家客栈?今天大堂之上,老子还再怕你不成?”花翠红大吃一惊,一时张口结舌。吴贵走上前,重又对台上叩了个头,声泪俱下道:“老爷,您有所不知,这花氏是个十恶不赦的 *** ,她……她早与倪用宾勾搭成奸了,我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我是她花家的上门女婿!
花家的一切都是她花翠红的!她一向把我呼来喝去的,我只能忍受。倪用宾鸠占鹊巢,又得陇望蜀,起意要谋占谢婉儿,而我家这 *** 因与男人打情骂俏曾被张老太痛骂过一场,她刻意报复,要出张家的丑,便与倪用宾一拍即合。那日他二人躲在客栈二楼最东面的那间小房里嘀咕出这条金钗计,不料隔墙有耳,让我听了个一清二楚!计成之后,那枝金钗被倪用宾赏给了这 *** ,她藏在了床头柜的最里层——大人若不信,派人一搜就得!”
不多时,几个赶到花家客栈查赃的衙役回来了,呈上了那枝金钗。倪用宾面如死灰,一下子瘫了下去!
“将杀人凶犯倪用宾和花翠红打入大牢!”江知县威喝一声,随之一拍惊堂木宣布:“退堂!”
四、吴家客栈凶手再下毒手
退堂后,衙役们正要离去,江知县却摆摆手,命小厮关了大堂门,正色道:“诸位以为此案到此已结束了吗?”
众衙役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江知县此言何意。
江知县拿出谢婉儿呈交的那两枚门齿,拍打拍打厚厚的卷宗,条分缕析道:“据谢婉儿所说,张小山被倪用宾和他的狗腿子们打得遍体鳞伤,且折断这两枚门齿,而现场这尸首却毫无伤痕,一口牙齿完好,一个也不缺。刚才仵作告诉我,现场之尸实系溺毙,并非打死。诸位不觉得这事奇怪吗?”
众衙役目瞪口呆。“大人的意思是现场之尸不是张小山,可张小山的老娘已认了尸,且那件外褂和褂内银子确实是张小山的,这是为何?况且,这无主尸又是从何而来?”一个性急的衙役不解地脱口而出。
“问题就在这里!”江知县捻须道,“诸位前后联想联想,不觉得我们在审理此案时被人牵了鼻子吗?”
衙役班头恍然大悟,失声道:“是啊是啊!此案本与那吴贵毫无干系,可每到关键的坎上他都要出头,多嘴多舌的!想当初撺掇张老太认尸的是他,向我们揭出张家家丑的还是他;而在我们只提审花翠红上堂对质时,他也硬要跟来,最终证实‘金钗计’的又是他!起初认尸时,吴贵并不怕官,侃侃而谈;可今天堂审时,他一上堂就吓得要死,一碗水激醒后倒又不怕官了……”
“哼,我看他昏过去是装的。我常用冷水激醒那些昏堂的人,他们醒来后都是要茫然一会儿才头脑清楚的,可这吴贵眼一睁就同花翠红吵了起来!”
衙役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江知县听了不断点头,最后道:“诸位说得都挺在理,此案的一切谜底都在吴贵身上。吴贵之所以如此,恐怕是为了坐实花翠红之罪从而图占花家客栈!但张小山的下落怎样,我们还须费一番功夫呢!”说着,叫过几个精干的捕快,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只说吴贵堂审归来,理所当然地成了客栈的真正主人,第一件事就是将“花家客栈”的幌子摘下来,换成了“吴家客栈”,心里那个畅快劲儿就甭提了。但受花翠红勾奸害人的影响,客栈生意一落千丈,几乎没人上门,只有几个不知情的外地皮货贩子住了来,来者怪腔怪调整地收购皮货。
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夜,吴贵正在门房里守着盏油灯打瞌睡,忽有一个说话漏风的人拍了拍房门要求住宿。吴贵开了门一看,顿时骇得睡意全无:来人竟是少了一嘴牙的张小山!
吴贵一把将张小山拖进房里,掩上门,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怎么这么快回……回来了?我……我不是让你在外面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吗?”张小山畏畏缩缩、口里呜呜不清地道:“吴大哥,我、我身上没带银子,只能讨饭,在外面实在熬不下去了。再说,我还想着谢……哦,想着我老娘,我老娘好吗?”
“好着呢!”吴贵没好气地道,随后又问道:“你……你在来的路上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没听到什么——我是趁天黑才敢进古黄的,哪敢同人搭腔?”张小山道。“那就好。”吴贵想了想,从菜柜里拿出几碟小菜和一壶酒,对张小山道:“你先填饱肚子,喝酒消消乏,我安排个舒适房间让你美美地睡上一觉,到明天我悄悄地叫你老娘过来,同你见上一面,让她老人家吃个定心丸。然后,我送你十两银子,你还得远走高飞!”
不一时,张小山吃喝完毕,吴贵吹熄灯盏,摸黑将张小山送至二楼东首那间房,安顿他休息。张小山谢了吴贵,上了床倒头就睡,很快鼾声大起。
吴贵却隐在黑影中没走远,不一会儿重又踅上楼来,用钥匙拧开那间房门,悄无声息地来到张小山床前,蹲下身一按床下的一个机关,那床竟急剧下沉,直落底楼,接着传来轻微的入水声。吴贵正要按另一个开关,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呐喊:“住手!”几个黑影噌地飞跃而至,上前将吴贵按倒在地,其中一人“嚓”地敲亮火石点燃松明子,原来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几个住店的皮货贩子——假扮成皮货贩子的捕快们。他们一直盯着吴贵的一举一动呢!
与此同时,底楼传来张小山惊慌至极的呼救声。一个捕快手持松明子,飞奔下楼,破门而入,只见那底楼正中是一口幽深的方形水窖,张小山正在里面死命乱扑腾。而在水窖的一旁立着一扇由粗绳斜吊起的厚厚大铁板,似乎随时要坠落下来!捕快不敢怠慢,急忙将张小山拉拽上来。张小山已是喝了半肚子水,缩作一团直吐。捕快试着一拽那根粗绳,铁板便带着疾风猛地落下,恰将水窖口盖了个严严实实!捕快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五、连环大案真相终于大白
一切真相大白。
原来花家客栈竟是谋财害命的黑窟!从花翠红的父亲时起,便建造了这么一个“水床”——一旦看准了合适的单身住客,便将这客人安排在二楼东首这个特殊的房间里,夜里悄然下手,按动机关,客人便于睡梦中落入水窖,随即铁板盖上,客人无不于无声无息之中溺水身亡!然后乘夜将尸首拖出,扔进客栈后的睢奎河,让人们误以为是上游漂流下来的浮尸!
花翠红接手客栈后,依仗自己的姿色,这无本的“生意”做得更欢!至于扔尸首的活儿,便交给了丈夫吴贵。十天前的那个夜晚,花翠红又害了一个外来的珠宝商,吴贵背着尸首刚来到睢奎河边,突见几个黑影也抬着一具尸首飞奔而来,吴贵慌忙躲人芦苇丛中。趁着月光,吴贵认出这几个家伙是倪府的奴仆。倪府奴仆们到底害怕,将尸首往水边一撂就慌慌张张跑了。吴贵这家伙极贪财,每回扔尸时都要剥下被害人的衣物,有时还能发笔小财。倪家奴仆跑后,他便先剥那具躺在河边的尸首,拖过头来才发现竟是张小山!又猛想起今日张小山出远门贩布,便猜测定然是张小山偷偷到倪府找谢婉儿,却被倪用宾撞见打死!
不料吴贵刚剥了张小山的外褂,张小山竟“哼哼”起来——原来张小山并不曾被打死,只是昏死而已!乍然之下,吴贵骇得毛发倒竖,急忙抓起外褂又跑回芦苇丛中看动静。只见过了一阵,张小山从水边挣扎起来,摇摇晃晃就要走。吴贵瞅瞅身边的尸首,忽然一个大胆的主意涌上心头,忙从芦苇丛中跑出来,哼着小调,装作趁夜沿河捉鱼的样子,从后面赶上了张小山。张小山死里逃生,一见邻居吴贵,如见亲人,扯住他的手,鼻涕一把泪两行地将自己的悲苦说了。吴贵心中暗笑,长叹一口气,故作同情地道:“张兄弟,在古黄谁不知道倪用宾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只怕他撞见你还要把你往死里打!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劝你逃,逃得越远越好!至于你的老娘,就包在大哥我身上好了,我会替你照顾她老人家的!”张小山感激涕零,跪倒在地直给吴贵叩头。吴贵忙把他拉起,还假惺惺地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
待张小山走后,狡诈的吴贵便将珠宝商的尸体拖人一片更隐蔽的芦苇丛中的水凼中,替换下张小山的外褂。十天之后,估计那尸体浸泡得差不多了,吴贵便又拖出来放在较显眼的河边,让打鱼人发现……吴贵的如意算盘是:张冠李戴,以珠宝商之尸充当张小山之尸,官府定然会顺藤摸瓜,牵出倪用宾打死张小山之事,然后自己再“引导”官府勾出倪用宾与花翠红的“金钗计”,置花翠红于死地,这样自己就可以不受花翠红的窝心气,当个真正的掌柜了!只是没想到张小山这么快就回来了,更没想到他的“表演”早引起了江知县的怀疑!江知县断定张小山的行踪定然掌握在吴贵手中,便派那几个捕快入住客栈卧底,而且江知县还推断,走失的张小山因手中无钱和牵挂谢婉儿,会很快回来……
这件连环案上呈之后,花翠红因十来条人命在身被判了剐刑,吴贵则作为从犯被判了斩刑,倪用宾和他的狗腿子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均被充军发配关外。至于张小山和谢婉儿则苦尽甘来,夫妻得以团聚。
当代测谎:机器与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用机器测谎的手段不断加入了科学的内涵。当代测谎仪比较标准的叫法是“多功能生理扫描记录仪”,主要测定人体生理变化的4个方面:血压、心律、呼吸和皮肤电阻。但别以为一上测谎仪便知是否说谎,实际上测谎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以美国为例,目前使用的测谎方法主要包括3个阶段:测前面试、取得测谎图表、对测谎图表进行分析。整个测谎过程通常要进行两至三个小时,人们也许会以为那部设备齐全的测谎仪很重要,实际上测谎过程中,最重要的还是测前面试。
测谎过程的具体操作倒相对简单。专家在被测者胸部和腹部束上皮肤接触管,在食指和无名指上夹几个夹子,胳臂上安有血压计。专家按事先约定的一系列问题提问,被测者则回答“是”或“不是”,仪器设备在一问一答的过程中自动记录下了反映被测者的脉搏、血压、呼吸等方面的扫描图。其后,专家在评估被测者是不是说谎的时候,不仅要根据测谎仪的记录图表,而且还需考虑被测者的行为举止。
最近,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科学家利用功能磁性共振成像技术,对志愿者进行了测试,结果发现人脑内的某一部分与说谎有密切的关系,说谎者的大脑看起来与诚实者不同,为更准确的测谎提供了新的方法。
由于测谎技术的不断进步,测谎仪在许多疑案、难案、重案中起到了突破性作用,因而其运用也日益广泛。目前,测谎仪已成为许多国家警察机构的常用设备,美国、加拿大、日本、土耳其、韩国、以色列、俄罗斯、波兰等国都使用测谎仪,研究和开发新的测谎技术的国家更多。甚至有的国家在司法过程中,将测谎视为提供证据的合法手段。
美国测谎家常便饭
美国是世界上头号科技大国,测谎技术也名列前茅。虽然美国1988年通过的《雇员测谎保护法案》禁止任何人通过测谎仪预知某人忠实与否,但该法案并不禁止使用测谎仪。所以,在现实生活中,测谎仪的应用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每年都有数以百万计的人接受这样或那样的测谎检查。联邦、州和地方政府机构时不时地使用测谎仪,像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国防部等部门是使用测谎仪的大户。在非政府行业,测谎仪的使用也在飞速上升,尤其是保安和医药公司,通过测谎是不少职员受雇的一道关卡。
测谎仪会不会说谎?
测谎仪是检测人是否说谎的工具,但测谎仪本身会不会说谎呢?这个问题自测谎仪问世以来,争论就始终没有停止过。
一方认为,测谎仪的记录是对被测者在回答相关问题时情绪变化的生理反应,只要测谎条件齐备,专家经验丰富,测谎结果就值得相信。美国曾经研究测谎仪长达15年的专家麦克·奥凯利声称自己的测谎结果准确率可达96%。美国测谎协会说得更玄,合格的测谎准确率可达到百分之百。联邦调查局的一份文件也指出,测谎仪除了发现犯罪行为外,还可以“清除怀疑、核实目击者证词、确证所提供的情报和确定原告讼词的准确性”。
另一方则认为,测谎仪只记录主观的反应,在某些情况下它也会弄错。例如当一个无辜者的表现看来像个犯罪者的时候,由于害怕而使得他在供述时显得十分紧张,这样极可能被误认为是在说谎。也就是说,若是没有任何说谎的理由,而又出现说谎的反应时,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所造成的。测谎仪看似客观,但在客观的表面下往往会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曾有研究报告指出,测谎仪的准确率很低,仅为35%。即使在最符合实验室要求的条件下,准确率也只有64%到71%之间。
说到底,测谎仪只是一个工具,测谎结果也只能说是个参考,再准确的测谎仪也难保万无一失。
楼主您好,这个故事有330和375两个版本,但都是假的。 原因:①当时只有老333路到香山,330路和375路的路线至今都没变,就是颐和园-后沙涧和西直门-韩家川②没有圆明园南门这个公交场站③当时不论333路还是330路使用的都是京华BK670系列绞接车,应该有2名售票员。这个故事根本就是伪造的,请您不要相信。我是百度贴吧北京公交吧9级会员,欢迎您找我讨论。
一、睢奎河边浮尸惊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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